黄瑞梦里的全羊宴并没有成真，晚饭仍然是黄焖鸡米饭。

由新晋土豪顾西棠先生友情赞助一元钱，继续管饱。

黄瑞化悲愤为食欲，一口气干了八碗米饭，一副誓要吃倒黄焖鸡的节奏。

顾西棠看着黄瑞这副架势紧紧地捂住钱包，待啃了两口小鸡腿后才慢悠悠的谈起了正事。

“你说，咱们的培训班开在哪儿好？”

黄瑞慎重的想了想，回答说：

“当然是人多的地方啊！”

黄瑞高中没毕业就出来工作了。

搬过砖、倒过货，洗过盘子、发过传单。

开培训班，他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招生问题。

只要解决了生源问题，其他的都不算问题了。

人流量=传播力广=生源=RMB

黄瑞认为开培训班最重要的是人气，所以选址最好是在人多流量大的地方。

可顾西棠不这么想。

人多？

他需要的不是活人多啊。

“咱们又不是开商场，为什么非得选人流量大的地方？我反而觉得僻静些比较好，能安心上课。”

顾西棠已经给黄瑞说过了，等培训班开起来他主要负责前台和后勤的工作，授课环境这块儿黄瑞倒是没想到。

“也行，那哥有中意的地方吗？”

别说，顾西棠还真有好好想过选址的问题。

目前，他最属意的地方有两处。

一、阴气重的地方，比如墓园。

二、正气足的地方，比如城隍庙。

前者方便招生，后者有安全保障。

“瑞啊，若是让你来选，安全的地方和危险的地方，你会选哪个啊？重要提醒，危险的地方花销会小很多噢~”

顾西棠看着是一本正经的在询问黄瑞的意见，黄瑞却莫名觉得后颈处有些凉飕飕的，差点儿脱口而出的一句‘当然选租金少的那个’硬生生的被他给吞了回去。

“哥，钱就是个王八蛋，活着才有命花，咱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正经公民，选个安全可靠的地方吧！”

“行吧，那咱们就选安全的地方吧。”

唯一的员工都开口了，顾西棠只好放弃了在墓园开培训班的想法。

可惜了。

就近招生多方便啊。

装修费也能省不少。

哎。

真真可惜咯。

第二天一早，晚上狂嗨白天补觉的顾西棠和黄瑞各顶着一对黑眼圈爬了起来，草草吃了早饭俩人就赶上了一辆早班车。

丰城虽然是一线城市，但整座城的覆盖面积实在是太大了，出了四环后路就不怎么好走了。

两个人在车上摇摇晃晃了将近两个小时才下车，然后又走了小半个小时。

抵达目的地后，黄瑞双腿发颤，指了指眼前的建筑，一口气差点儿没缓过来。

“哥，这就是你说的……最安全的地方？”

他们从市区出发，跨了三个城区，花了将近三个小时，就为了来看这座无人造访的城隍庙？

更何况，这庙里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啊！

没看到大门上的漆都掉光了吗？

作为丰城本地人，这还是黄瑞第一次造访城隍庙。

他甚至都没听说过丰城居然有这么一座城隍庙。

顾西棠选择性无视了黄瑞的嘀嘀咕咕，语气似乎有些感慨。

“一方城隍护一方民，这还不够安全吗？”

“明明派出所更安全些吧？”

黄瑞就是一个普通打工仔，他听不出什么更有深意的含义，一心想要将顾西棠拉回正道。

只可惜，他注定失败。

“相信我，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懂的，对你来说，城隍庙比派出所还要安全，因为他们会害怕的。”

害怕？

“现在的小孩儿很害怕城隍老爷吗？”黄瑞有些云里雾里。

顾西棠眸光一闪，并没有替黄瑞解惑，只是在心里吐槽道：

那些比较特殊的小孩儿当然会害怕城隍爷啦。

有什么毛病吗？

完全没毛病呀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