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殿的混乱结束后，林鹿已经筋疲力尽，被钟离玄抱进水池清洗。
洗着洗着又被按在浴池里来了一次。
林鹿挂在钟离玄身上，连手指都抬不起来，只依稀记得自己问了钟离玄什么。
“钟离玄，能别一直把我关在寝殿吗？我想出去走走……”
他没有听到回答。
翌日醒来，依旧只能隔着窗户感受到外面的明亮。
林鹿叹了口气，起身下床。
“今天倒是记得给我穿衣服了，真难得。”
“小白你……”余光瞥见熟悉的暗纹衣袖，林鹿瞪大眼睛：“你怎么还在这？”
钟离玄舀了一碗白粥放在桌上，偏头看他：“我今日心情不错，陪掌门用个早膳，难道掌门不愿么？”
男人俊美的脸勾起一抹笑，除却美色，林鹿只从中品到笑里藏刀四个字。
【小白，我越来越看不懂钟离玄想干什么了。】
脑海中传来小白淡定的声音：【他从一开始把你关在冰室，后来关在寝殿，现在发展成跟你一起吃早饭，这不挺好的，难道你想他跟你拼刺刀吗？】
林鹿脸色微变，思维发散到了奇怪的地方，连忙摇头打断。
屁|股刚一沾座位，耳边就突然传来询问——
“小白是谁？”
钟离玄望着他，目光探究，这时候倒是能看出从前当弟子时求知若渴的样子了。
是他的系统，这是能说的吗？
林鹿微顿，不动声色端起碗：“不知道，大约是梦话。”
钟离玄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，不追问，显然也不相信。
这顿早餐，出乎意料地平和。
钟离玄还时不时往林鹿碗里夹菜，每一筷子落下去的眼神都好像在说：你拒绝一个试试？
魔宗的厨房手艺很不错，但林鹿无心享用美食，脑子里梳理着剧情。
凌芷是原剧情里钟离玄的官配。
乐天派的单纯小师妹对钟离玄一见钟情，开始倒追。
钟离玄拒绝数次无果后默认了她跟在自己身后，无论发生什么身边都有凌芷陪伴，渐渐地他习惯了凌芷的存在，在故事快结局的时候和她结为道侣。
照原剧情来看，钟离玄虽然冷心冷情，一心只有修仙大道，但凌芷于他是除修仙之外唯一特殊的存在。
剧情被闯入者破坏之后，凌芷便和其他人一样误解了钟离玄，之后甚至接受了卓正扬的追求，成为了云衔峰剑宗的掌门夫人。
钟离玄黑化后的复仇对象有很多人，唯独略过了曾和他人一样背弃过他的凌芷，大约是念及旧情，且凌芷并未实质性地伤害过他，所以再相遇只当凌芷是陌路人。
但现在把凌芷捉上山，却又态度冷淡，林鹿捉摸不透。
如果钟离玄对她还有旧情，这是好事，他能先从感情线下手，再一步步还原其他部分剧情。
林鹿看向钟离玄试探问道：“我便罢了，你将凌芷也捉上山，想做什么？”
钟离玄眉梢微动，若有所思，反问：“你很在意这件事吗？”
林鹿皱了皱眉，不太理解钟离玄问这话的意思，他想了想说：“你与凌芷的关系，我有所耳闻，如果你是想和凌芷重归于好，对待女子的方式，也该柔和些才是，你昨日那样，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【我怎么觉得你这么说话也会适得其反？】小白幽幽道。
【为什么？我的建议不够友好吗？】林鹿歪了歪头，瞥见钟离玄正眯着眼睛盯着他看，眸光莫测，只能瞧出他此刻情绪不佳。
“我竟不知，一向庄重严肃的掌门师尊，也会打听这种事。对待女子的方式该柔和些……”钟离玄玩味道：“掌门很擅长与女子相处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……呃……”
林鹿被迫仰起头，下颌传来的痛感让他蹙眉，抬眼便撞进钟离玄冰冷幽暗的双眸之中。
“你别忘了，令我众叛亲离的人除了卓正扬便就是你，我想如何对待凌芷，都与你没有关系，也轮不到你来教我行事。”
钟离玄垂眸，攥着林鹿下巴的手下滑至他的脖子，一把扯开衣领，露出昨夜欢好时他吮咬出的痕迹，唇边扯出一抹冷笑。
“林鹿，别再端着你掌门的架子了，昨天还在我身下辗转承欢的你，现在是站在什么立场劝我和凌芷重归于好的？”
“是习惯了在我身下，还是你不介意我和凌芷重归于好之后，继续当我的床宠？”
不等林鹿开口，钟离玄便撇开他起身离开，神色冷到极致。
殿门重重合上。
林鹿这才恍惚想起，昨夜钟离玄回答他了。
他说好。
不是！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？？
【适得其反。】小白默默提示：【我都跟你说过了。】
林鹿恍然：【所以他心里一点也不喜欢凌芷了吗？】
【怪不得我让他哄凌芷他不高兴……】林鹿拢起被扯散的衣服，【问题来了，钟离玄现在喜欢谁？】
小白停下舔毛，转头看他。
虽然系统没有恋爱经验，但凭他阅剧情无数，知道有一种爱，是做出来的。
所谓日久生情，可以是时间，也可以是动作。
【哦，我懂了。】林鹿煞有其事地摸起下巴：【他现在一心只有复仇和成为站在巅峰的男人！】
小白：【……】
林鹿：【你说我要不要给他当个军师，帮他复仇然后一统修仙界？】
小白：【……比起军师，我觉得当老婆可能会好一点。】
【啊这……不好吧。】林鹿娇羞：【我堂堂七尺男儿，怎可做他人|妻。】
小白：【如果这样能让钟离玄回归正途呢？你没发现你们X过之后，钟离玄的气场越来越平和了吗？】
林鹿正色：【大丈夫能屈能伸，我觉得未尝不可一试。】
……
魔宗大殿。
二护法汇报道：“尊主，云衔峰的卓正扬带着剑宗的人打过来了，要咱们放了凌芷，尊主的意思是……”
钟离玄把玩着从林鹿身上拆下来的掌门玉佩，耳边只捕捉到了卓正扬打过来了这条信息，他漫不经心，淡淡的语调透着杀伐之气：“打便是了，让他怎么来的，就怎么滚。”
“属下领命。”
四位护法退下，殿中只余钟离玄一人，他唤了一声擎苍，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前。
“尊主有何吩咐？”
“我走之后，林鹿在做什么？”
擎苍愣了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