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济柏格挡住朝腹部袭来的膝盖，呼啸着的劲拳也被他挡住，一招招的进攻被全数化解。

短时间内竟已过了数招，燕清的进攻狠辣老练，角度刁钻的逼着对方步步后退，但仔细看来却能发现愈发疲软的攻势，反观褚济柏看似节节败退，可一进一退间尽是从容不迫。

半分钟下来还未分出胜负，伤口却因剧烈的动作而撕裂，燕清渐渐力不从心，脑袋就像被人用棍子搅了番，黑色的虫子拖着细长的尾巴在眼底游弋。

褚济柏在躲闪间猛然攫住他的双手将它反扭在身后，率先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打斗。

而以他的角度正好能将燕清大敞领口下的春光一览无余。

想要说些什么却瞥见不断上升的电梯数字，他轻啧一声直接打横抱将燕清抱起，骤然的腾空让燕清有瞬间的错乱，回过神来后他猛地伸手钳住了褚济柏的脖子，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褚济柏的行动一滞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你？”眸子是淬了霜的尖刀，一刀刀割向褚济柏，就像在剜着块死肉。

褚济柏走了段距离最终被迫停下步子，鞋底与地面的撞击被毛毯尽数吸收。

“你不会。”缺氧带来的晕眩冲击着大脑，他却勾着嘴角，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被他人把握，或者笃定了燕清不会在这儿下手。

身上的人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冷哼，手下微微用力，动脉鼓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褚济柏的呼吸越发艰难，突然他猛地后退踢开房门，将二人都带入屋内，燕清因惯性倏忽松了手，而褚济柏趁着这个空当将他反压在了地上。

门慢慢贴近门框至到“咔塔”声砍断了最后的一抹微光。

褚济栢俯下身用虎牙叼住燕清颈侧的肌肤，含在嘴里细细碎碎地舔舐着。

痒意和刺痛感就像是蚂蚁不歇地啃食着燕清的神经，他想踢开上方的人，但因先前花费太多的力气，加之失血所带来的眩晕而始终没有动作。

“我们来做个交易好不好。”在燕清没有动作前，褚济栢率先开口。

他伸出手抹去了燕清额角上下滑的汗珠。

“我知道你现在是众叛亲离，你帮我拔除组织里的余孽，相应的我帮你复仇。”

“自大可不是件好事。”燕清讥诮到。

被讽刺的人也不恼，抱起燕清就走到了床前，将他放下之后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。

“为什么不试试呢，说不定还会得到意外的‘惊喜’。”衬衫大剌剌地敞开，露出精壮有力的身躯，陈旧深刻的疤痕横亘其上。

燕清撇过眼去不再看褚济栢，他长手一伸抓住另一侧的被子，然后掀过来盖在自己身上，白色的被褥将他裹得严严实实，只露出了束起的长发。

褚济栢走进了蹲下身，勾住捆绑着青丝的发绳，“这样看起来可不像床伴。”他轻声说了句，发绳被扯落，墨黑的头发失去了束缚顺着床沿坠下。

“好多了。”

燕清滞住了，因为童年之后再也没有人动过他的头发。

应该是很多年前了吧，一场混战后他和搭档迎着暮色倚在栏杆上抽烟，当时搭档问他，为什么做着这种行当却要留着及腰的长发，他没有即刻回答，眼眸凝着堆攒起的烟灰，而后松开将尽的烟，任凭它在空中翻滚最后坠落，烟灰四散，猩红的火星在昏黑的地面上蹦成零星的烟花，盛烂着熄灭。

“一个特征吧。”

然后无视了搭档进一步的追问，转身走入深沉浓重的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