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南允看了眼电脑上面的时间,已经凌晨两点多钟了,码了三个小时的字,颈椎疼的厉害。
他左右来回的活动了一下脖子,然后伸了一个懒腰。
看了眼桌上的咖啡杯,咖啡也空了,他取下眼镜,起身打开门,准备去楼下再续一杯咖啡醒醒神。
推开房门,他看了眼对面,门虚掩着,他心里面紧了一下。
小野回来了?
蒋南允放轻了些脚步,朝着楼下走。
路过程野的房间门口的时候,里面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人的呻吟声。
蒋南允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,他是个快三十岁的成熟男人,程野也是二十四岁的大小伙子了,那个声音他知道意味着什么。
难不成,程野带人回来了?
蒋南允心里面颇为欣慰,这小孩儿以前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,这一次总算是开窍了。
程野是他的外甥,比他小六岁,但是他们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。
他和程野的母亲程清媛,是组合家庭在一起的姐弟,程清媛很年轻就结了婚,后来她丈夫出轨,程清媛果断地和对方离了婚,带着当时只有六岁的程野一个人生活。
后来,蒋南允读的中学在程清媛家附近,为了方便上学,蒋南允就搬去和程清媛住在了一起。
程清媛当时忙着上班拼事业,蒋南允有时候没事的时候,就帮忙照看着当时小小的程野。
程野小时候也因此特别的黏他这个舅舅。
程野高中的时候,蒋南允写小说赚了些钱后,付首付买了这套小复式,他一直都给程野留了一个房间。
程野现在长大了,平时住在自己的公寓,很少会回来,今天倒是奇怪了。
不过这从小就不喜欢关紧房间门的习惯,还真是得改改。
蒋南允轻轻地叹了口气,然后准备上前给他关上房间门,手才伸到门把上,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低沉压抑,又带着明显情动的声音。
是程野的。
“……yun……”
蒋南允手指骤然收紧了一下。
yun?
蒋南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,毕竟同音的字太多了。
还有或许是他听错了也不一定。
程野喊了一声,就没有再喊了,然后房间里面就传出来了他带着青涩沙哑,悠长的沉吟声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
声音在空荡静谧的房间里面,回荡着,带着致命的蛊惑力。
蒋南允脸颊悄然红了,没好意思再听,快速的松开了手指,垫着脚尖折回到了房间里面。
关上了房间门,他才敢放松了身子,用手捂着胸口,大口大口的吐气呼吸。
看着手中的咖啡杯,蒋南允顿时觉得有些好笑。
明明在做那种事情的人是程野,他倒是好像偷摸着做了什么坏事的人。
这头脑也顿时清醒了一大半,咖啡都省了。
蒋南允回到了电脑面前,重新戴上眼镜,看着里面的小说编辑界面。
手落在键盘上面,可是怎么都没有了思绪,脑子面来来回回的都是刚才程野的声音。
压抑着的,像是在释放着什么情绪的声音……
如果程野带了人回来,那个人为何发出没有声音?毕竟程野的声音听着都那么情动难耐。
如果没人的话,那程野嘴巴里面喊得人的名字又会是谁的呢?
蒋南允想着想着脑子就有些晕了。
他是一个小说作者,常年坐在电脑前面码子,又加上社恐,平时很少出门,再加上很少运动,所以有严重的偏头痛。
头疼的有些厉害,又加上脑子里面有些乱,他再也无心码字了。
合上了电脑,从床头柜里面拿出了两粒治疗头痛的药,咽了下去。然后盖着被子闭上了眼睛。
这药药物副作用就是特别容易嗜睡,蒋南允睡着了,迷迷糊糊地,意识都不有些清楚了。
他浑浑噩噩中,做了一个梦……
确切的说,是一个春、梦。
梦里面,有人打开了他的房间门,然后来到了他的床上,附身下来,吻住了他的唇瓣,房间里面灯光昏暗,他看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。
梦中,只能感觉到对方粗劣的短发,扎着他的脖颈,对方吻着他的唇瓣,吮吸着,然后一路向下,去到了他的胸前,腹部,腰部,那里……
“yun……我想要你……”
蒋南允惊醒过来的时候,身上都被汗水打湿透了。
阳光折射进纱窗里面,留下了淡淡的影子。
蒋南允觉得浑身有些酸痛,揭开被子看了眼,直接瞪住了眼睛。
浅蓝色的床单上面留下了一圈白色的痕迹。
淡淡的,底裤上面也黏黏润润的,有些不舒服。
他想起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,脸颊红了起来。
难道是自己昨晚上做春梦,然后……
蒋南允抓了抓头发,戴上眼镜,将床单拉了下来,抱着去了外面,洗衣机在下面。
蒋南允出去之后,就看到对面的门也打开了。
程野穿着一身深色西装,肩宽腰窄,身材比例极好。
程野是那种很有攻击性的长相,一双狭长的桃花眼,看着十分摄人心魄,加上皮肤又是冷白皮,话也很少,所以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疏离感。
两个人四目相对,阳光从过道的窗户照射进来,逆光打在程野的脸上,他的眸子深不见底。
蒋南允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。
程野以前小的时候还没有他高,现在个头不知道什么时候,比常年窝在电脑前码子,背脊都有些微微前倾的他高出都快要一个头了。
程野站在他对面,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向他袭来。
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撞见了程野做那种事情,蒋南允心里面突然之间有些紧张。
程野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的手上。
蒋南允脸颊红了一下,手下意识的收了收,抱住了床单,对着他谦和一笑,“小野,早啊。”
程野目光收回,嘴角微抿紧了一下,语气不高不低的开口,“早。”
蒋南允好奇的是,程野怎么还没去上班,毕竟都十点多钟了,一般公司应该九点钟就上班了。
蒋南允全职作者很多年了,所以对上班党的工作时间不是很清楚。
蒋南允看着他的脖子,细长的脖颈和衬衣的边沿处,好像有一块淡淡的红痕。
看着就像是被人吻过了之后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