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次从梦中惊醒,沈明河看尽了“沈明河”的一生。
梦里,他少年时也曾系马高楼垂柳边,也曾沙场秋点兵。
他有个很喜欢的人,是程度,银鞍白马度春风的少年,一眼惊艳,足够让沈明河放在心里一辈子。
直到林州出现,沈明河像所有别人爱情故事里的恶毒炮灰一样,干尽了龌龊事。让程度一纸诏书,凌迟处死。
他隔着现实,犹能忆起的痛楚。
满身冷汗,沈明河一时走不出梦境。封闭的房间,让他觉得窒息。他掀了薄被,不顾夏夜里蚊虫叮咬,穿着深蓝色中衣,坐在庭院里,晚风吹过,才带来点真实。
下药,暗杀,哀求,那样令人作呕的事情,是他会做的吗?
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梦?
古人说“梦里不知身是客”,原是如此吗?
沈明河这十六年活来,是犀渠玉剑良家子,白马金羁侠少年。未尝行差踏错。
何以有这样的梦?|
额头冷汗涔涔,他伏在石桌上,腹内阵阵作痛,到最后竟是昏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