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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羽翔十一年

书名:仙尊消除心魔了吗
作者:出家人打诳语
更新时间:2023-05-23 11:42

清远山的夜晚与过去没什么区别,照样是静谧的,月光柔和,洒在山头,像镀了一层银子,鸟虫私语,放出灵识,还能听到年轻弟子互诉衷肠,在夜色里悄悄牵手。

陆徴弦来到这里之前才三十多岁,三十岁的金丹修士实在可以称得上天才,他又是清远山悯生仙尊的弟子,一直顺风顺水。

想到师尊和大师兄,陆徴弦很想去见一见不知多少年后的他们,他已经是分神初期,不知师父有没有突破洞虚,师兄是不是和他一样天才。

“呦,我什么时候会在手稿上写日期了?这么细心?字写得也可以嘛。”按照落款日期整理了桌子上散落的符篆手稿,陆徴弦很惊奇自己字迹如此工整。

细细一看,羽翔十一年,羽翔二十三年……羽翔二十九年,最上面一张羽翔二十九年墨迹看起来是新的,大概是近几日写的,带有落款的手稿从羽翔十一年到羽翔二十九年,每六十年为一甲子,他来此时空时为鳞潜四十九年,原来不过才四十年,这四十年他做了什么竟然已经步入分神初期?可真是天才,陆徴弦不免有些骄傲。

手稿上有他设下的禁术,无法被外人看到,对于他自己却没有阻碍。

“让我看看本天才未来有多风光。”陆徴弦一张一张铺在桌子上,拿起羽翔十一年开始浏览。

“分神修士之心头血,五百年以上风狸血肉,讹兽内丹,乘黄蜕角,千年鹤望兰,鲛人泪,龙珠,九转还魂草,幽冥水……都是至宝啊,这是干什么?”

又往下翻,都是些未成的阵法图,至羽翔二十三年,又写着什么“祭品……当以血亲最佳……出窍期……”这张手稿十分凌乱,看不出具体是什么,最后一页的阵法图已经成熟许多,几乎要成形,看着那复杂的图纸,陆徵弦总感觉有些不详。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心口,陆徵弦放下手稿,唤来扶疏。

“我师尊如今在何处?”

扶疏看了一眼陆徵弦,似乎隐隐叹了一口气。

“仙尊,您又忘了,悯生仙尊仍在闭关。”

难道是闭关破境?

“那……师兄……”

“拂罹仙尊如今在外游历。”

陆徵弦注意到扶疏熟练的回答,疑惑的问:“你小子,什么时候这么懂我了?”

“仙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失去记忆。”扶疏回答。

“那你说说,我的徒弟是怎么回事?”陆徵弦不再掩饰。

“段师兄是您唯一的弟子,年十八,如今已是开光境界。”

“十八岁开光,嗯……比我差点,我怎么收的他?”

“您本来对外说不会收徒,只是在羽翔二十三年,您去凡间一趟,回来带着十二岁的段师兄,并说他以后就是您唯一的弟子。”扶疏解释道,也并不清楚原委。“段师兄很尊重您,十分听您的话。”

陆徵弦觉得自己叛逆了一辈子,竟然找了个听话的徒弟很不可思议。不过一个听话的徒弟他会让他去罪己峰?扶疏接下来就解决了疑惑:“不过您对段师兄期待甚高,十分严厉。”

这……他竟然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?想当初,他最讨厌也最怕的就是严厉刻板的惩戒堂主长老姜连弈,当然,姜连弈最讨厌的弟子也是他这个吊儿郎当的混世魔王。

“姜老……咳咳,姜堂主有没有被我气死?”陆徴弦总是叫他老不死的,于是开玩笑地问扶疏。

“姜堂主……已经仙逝。”扶疏眼睛里带着忧伤。

陆徴弦却不敢相信:“什么?”他虽然总是和姜连弈斗智斗勇,可是从未想过无所不能的姜连弈会死。

“姜堂主十八年前在秘境里意外身亡。”

“怎么可能?他可是化神境的仙尊,有几个人能伤了他,是哪个秘境?为何要去?”

扶疏却看着他说:“仙尊,除了您,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

陆徴弦似乎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,只听到扶疏的声音往脑海里钻。

“十八年前,姜堂主和您去云端秘境,出来时,姜堂主只剩一口气,您身受重伤,姜堂主最后把功力传给您,就仙逝了。也是从那以后,您便开始时常记忆不清。”

陆徴弦头痛欲裂,恍惚听到了姜连弈的声音。

“徴弦,坚持住,一定,一定不要被那东西占据了心神。”

羽翔十一年,姜连弈死在秘境,他的手稿上开始记录日期,开始搜集世间至宝,十八年前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如果按照扶疏所说,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记忆不清,那么如今的他到底是来自过去的灵魂,还是从来没有什么时空错乱,只是一个人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呢?

陆徴弦暗暗祈祷,但愿过一段时间他睁开眼发现他还是清远山的小弟子,这样的话,是不是他就有机会救回姜连弈?

另一边,段缘君紧紧攥着陆徴弦给他的伤药,眼中晦涩不明。

他始终忘不了,当初那个把他拉出深渊的仙人。

他的童年,几乎是活在罪恶里。幼时家中贫穷,村子里的黄大仙说他是天煞孤星,亲近之人没有好下场,克亲缘,伤运势,招邪煞,父母十分不待见,平时非打即骂。

七岁时,一场莫名的大火把他的家烧了个干净,却只有他自己毫发无损,村中之人都对他又惊惧又厌恶,他流浪在山间、城镇,与乞丐争食,为了饱腹去偷,去抢,接近他的人,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,都会霉运连连。

可他没死在瘟疫里,没死在洪涝里,也没死在雪地里,在把厄运带给一城又一城的人之后,他依然活着,像个瘟神一样,不被接纳。

直到十二岁那年,他来到一个新的城镇,那里的乞丐排挤外来者,抢走了他偷的馒头,他太饿了,和那群人打了起来,最后寡不敌众,一个人饿着肚子被丢在城外破落的一角。

不过没关系,那些人会倒霉。他心中恶毒地想。

帮他的,害他的,所有人都会倒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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